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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山之石

季勇

2018年3月10日 ~ 4月21日

M艺术空间荣幸地宣布呈现法国艺术家Guillaume Hebert (季勇) 个展《他山之石》。展期将于2018年3月10日开幕持续至4月21日。这是我们空间和艺术家的第一次合作,同时也是艺术家第一次在中国举办展览。季勇,出生于法国诺曼底,毕业于康城高等艺术与媒体学院。2012年起旅居台北与巴黎之间生活创作。

他山之石——法国摄影家季勇,浑融了大自然与人类历史文明的诗性反刍
文:冯君蓝

季勇是一位精准、细腻、深思熟虑的影像艺术家。在其每一水准整齐、完成度极高的系列作品:不论当他聚焦在因急就章的建设而显尴尬狼狈的亚洲城市之一隅;饶有兴味的观察并记录下,于台北星巴克、上海IKEA门市里累趴昏睡的客人;还是以收集来的塑料袋、不织布提袋所陈设的「静物画」、所装扮的「肖像照」;亦或透过相机观景窗,凝视出一幕幕时而静穆迷离、时而汹涌翻腾的太平洋海相、黄埔江涛;端详绿岛、兰屿滩头风云底下一座座巍然矗立如纪念碑的礁岩……不论季勇处理任一题材,或就工业化城市文明发出的喟叹;对都市人的疏离、倦怠和无力感展现幽默的同情;或以敬畏之心赞叹大自然;或反刍从绘画以至摄影的美学发展……最终,季勇每一系列的作品,总能整合呈现出一种古典内敛的基调,一种严谨考究的绘画性、人文思想性、诗意性,以及时间和历史的绵延性,一种庄严肃穆乃至于悲壮的伟岸感;即使在没有任何评介文字的引导下,也能轻易吸引观者驻足凝神,让人久久难忘。季勇的作品非常耐看、耐咀嚼。

是次展览《他山之石》,季勇把他在这些年间多次走访绿岛、兰屿拍摄的嶙峋礁石,巧妙的缝合在包括泰纳(William Turner,1775-1851)在内的浪漫主义英法名家绘画里的穹苍云霓之下。藉由摄影与绘画的浑融,也藉由大自然与人文、即时记录与反刍历史的浑融,这一系列作品反倒更接近传统绘画的创作工序:首先,艺术家勤恳的外出作大量写生、收集素材,把这些成果带回画室,构思自己所欲传达的主题思想,决定内容、型式,而后在画布上重新构图,反复琢磨画面上的造型、色彩、质地、光线、氛围等等元素,直到定稿、作品完成。而这正是季勇的作品经得起严格审美的原因。

季勇出生成长于法国的海岸城市诺曼底,那儿曾经是二战期间,盟军大规模反攻侵略者德国纳粹关键性战役的发生地(1944年6月6日)。这使我有理由相信,此乃作为诺曼底之子的季勇,其所有与海相关联的作品之所以潜藏着苍茫的历史感,内蕴了丰富的隐喻与象征的根源。于是《他山之石》中那一座座雄浑如纪念碑的礁岩,被抹去了即时感与在地性,供任联想,那场景可以是造物主创世之初从海里浮升起的陆块;有一座礁石令我想起尼德兰画家布鲁哲尔(Bruegel Pieter the Elder,1525-1569)所绘制的人类妄想通天所兴建的巴别塔;又一座岸礁教我联想使徒约翰被放逐以致窥见天启异象的拔摩岛;又或者是莎士比亚最后一出形同遗嘱的诗剧《暴风雨》:莎翁借着主人翁普罗斯斐洛和女儿米兰达被仇人陷害,流落到一座荒岛的故事,作为他们这一代人文主义者思想历程的象征;普罗斯斐洛暗喻的正是莎翁本人,他与所有人文主义者一样,曾经过分乐观的信仰科学、知识的魔力,以之为万能法宝,以为只要通过教化之功就能开发出人类心灵中一切美善的潜能,把低级的欲望转向高级精神层次的发展,使人类社会脱胎换骨,但现实与人性的发展却无情的否定了这个乌托邦的幻想,人类低级的本性非但没有跟从知识的诱导,反倒变本加厉为非作歹,终于敲醒了如莎翁这样勇于反省,敢于自我否定的良心。

作品在《他山之石》被季勇借用的浪漫主义英国画家泰纳,与莎士比亚有着相似的看见;见证了法国大革命拿破仑的兴衰,以及工业革命所带来的影响的泰纳,通过描绘崇高、狂暴的大自然,来贬抑人文主义者的傲慢,在他笔下的大自然,远远凌越一代又一代芸芸众生可怜的局限,超越了时间与历史,大江东去浪淘尽,千古风流人物;每一代曾经各领风骚的英雄不过是浪漫历史的一个过场,不过是大自然背景中的过客。人类历史再绵长,长不过大自然的物换星移,傲慢的人以为可以胜天,最终只被神所创造的大自然所吞蚀,以致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
季勇的《他山之石》系列作品,呈现出一座座仅仅回荡着一声声历史残响的海岸礁石,伴随着海潮,忽近忽远、若断若续的撞击着我们的心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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